在巨大白色帐篷搭建的舞台上,六匹通体雪白的阿拉伯马飞驰而过,展现出惊人的美感;随后,一匹毛色黝亮、鬃毛飘逸的骏马,跟随音乐的节拍,时而优雅踱步,时而昂首踏步,忽而低下头,在骑师的臂弯里撒娇。由加拿大卡瓦利亚剧团创作的《梦幻舞马》(《Cavalia》)正在香港巡演,这是一场融合马术、表演艺术、多媒体特效,同时又结合杂技、舞蹈、空中特技及现场音乐演奏的新型态表演艺术。在台湾地区巡演时,该演出得到云门舞集艺术总监林怀民的赞叹,“表演中呈现出人和马间惊人的和谐,人和马的对话如此强烈”。据悉,剧团将于今夏来沪,目前已在大麦网开启门票预订。
台上 呈现马儿最自然的美
卡瓦利亚剧团创始人兼艺术总监诺曼·拉图雷勒将《梦幻舞马》 的主轴锁定为人与马的关系,“在我们的剧团里,有近百位艺术家,其中一半是两条腿的,一半是四条腿的”。怎么想到让马成为演出的主角?诺曼透露,多年以前,尚在太阳马戏团的他制作了一部戏,其中的一幕触动了他:在上百位演员面前,有匹马缓缓穿过。那一幕其实只是过场,却吸引了所有观众的目光,其他演员的动作都被忘却。于是,他决心创造马在舞台上的全新美学形式。8年后,《梦幻舞马》 诞生了,“我发现马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动物之一,我要在舞台上呈现它们最自然的美”。
《梦幻舞马》的表演场地占地逾2万平方公尺,演出帐篷、马厩、贵宾帐篷、训练帐篷等七座大小不一的白色帐篷,远看起来像一座座梦幻的白色城堡,而巨大的主舞台,确保了马匹可以在其中自由奔跑。“马就是马,我们不会穿戴或装备它们,只是希望它们能在舞台上得到快乐。只有它们快乐了,台下的观众才会快乐。”因此,这部戏并没有明显的故事主线,“我觉得这个演出更像是在写一首诗,给人视觉和听觉的享受。当然,你可以把它看作是人和马一起探索地球上最美丽的景色,穿越不同种族的文化”。在《梦幻舞马》中,演员与马并非驯兽师和动物那样主导与顺从的关系,也不会有人用鞭子抽打马,他们之间有着朋友般相互平等、相互信赖的亲昵关系。“我们的马是不害怕人类的。如果我要给演出加一个词语或者下一个定义,我想那就是‘快乐’。”
诞生至今已有12年的《梦幻舞马》为了此次的亚洲巡演进行了大幅升级,“我替换了所有的背景,增加了3D效果,并在音乐中吸纳了世界各地的音乐元素。然后,我加快了演出节奏,使它更紧凑。在杂技的部分,为了让整个舞台更快乐,我找到了一群南非的艺术家,你会发现,他们天生有着快乐的情绪,很有感染力。”
剧外 每匹马都有独立的单间
骑师基思告诉记者,马的即兴表演是演出中重要的一部分,“我们没有办法控制马的意志,也不能预测它们的行动,当它们心情特别好的时候,就会在台上肆意奔跑,有时我们会顺其自然让它们即兴表演,有时候则会用特别的方式给予一定的压力,让它们快点回来”。这不禁让人好奇,骑师和马之间是用什么样的“秘密语言”沟通的?基思透露,这其实和好朋友的相处是一样的,“当你们呆在一起的时间足够久,就会非常了解彼此,所以不用说话,就知道对方想要什么”。熟悉了以后,马就会懂得骑师们发出的各种指令,“有时候,我会用比较高频的声音说话,有时候会用温柔的语气,此外,我还会用肢体语言来和它们对话,例如用肩膀蹭一蹭它们,或往后退两步”。
每位表演者固定只和几匹马搭档,让马对表演者和环境产生信任感。可以说,卡瓦利亚剧团里的马享受着王子般的待遇。在马厩,记者看到,每匹马都有自己独立的小单间,而每间单间之间还有一扇大窗户,以方便“马明星们”互相交流。“其实,马是非常热爱社交的动物,我们会让关系比较好的马毗邻而居。演出中一些需要双马并骑的环节,我们也会挑选一对‘好哥们’来搭档。”除了表演,骑师们每天都会花大量的时间和马相处、玩耍,了解它们的性格和喜好,“比如我在演出中使用的那匹马,特别喜欢风扇,所以我在它的马棚旁,放了一个大风扇,它很享受自己鬃毛被风吹拂的感觉”。骑师凯蒂告诉记者,所有的马在演出前都会享受一次温水浴以及按摩,而表演结束后,它们还要冲个冷水澡,来舒缓压力。“有的马特别需要我们的关注,如果你和另一匹马过于亲密,它会用踢门板等方式表现嫉妒。而我们也会利用他们之间争风吃醋的情绪,在演出中达到特别的效果。例如训练时,有时候我会骑在一匹马上,来训练另一匹马,激起他们彼此之间的争强好胜,让它们在晚上的演出中保持兴奋的情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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